(' <p>赵水琼家有了一个新邻居,搬来小半年了,她统共才见过几面。
那天一大早,作为部门新入职的实习生,她赶着去完成魔鬼上司布置的任务,竟意外看到隔壁开着门。
她实在好奇,驻足看了一会儿,刚好和里面出来的男人撞了个对脸。
这是个英俊的男人。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,袖子挽到了上臂,肌肉因为手里半人高的盆栽而紧紧绷着,一双利眼正警惕地朝她看来。
赵水琼一愣,随即脸上一红,飞快地跑开。路上一直在想,这么热的天,他在家还穿着长裤,不热吗?
她那一天叫早上的场景乱了心神,心不在焉地上完班,晚上回去就开始打听隔壁新搬来的邻居。
她母亲知道这事,搬来有一个多月了,天天关着门,不知道是做什么的。
赵水琼说,我今早路过倒是见他门开着。
你跟他说话了?
没……
她父亲便道:邻里街坊,碰上了还是要打个招呼的。小心人家说你没家教。
赵水琼低头吃饭,知道了……
她母亲不大高兴,搬来这么久,也没见他来跟我们打招呼啊……
赵父一拍筷子,赵水琼忙说道:我去吧。快到端午了,我送几个粽子过去。
跟你妈一起去吧。
吃过晚饭,赵水琼拣了一盘子粽子,和赵母一起去敲门。
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开门。门只开了半扇,院子里没有开灯,只门口亮着一盏,他的脸半明半暗,身影大半都在黑暗中。
他也不请她们进去,只是站在门口问什么事。
赵水琼赶忙道:快端午了,这是我妈妈亲手包的粽子,给你送几个尝尝。
那男人看着粽子一愣,赵水彤又补充道:哦,我们就住在你隔壁。
我知道。接了盘子让稍等一下,然后微掩着门,进去拿了一提盒茶叶,不好意思,里面还没收拾完,不方便请你们进去。
他这样还算有礼,赵母脸色稍霁,开口问道:还不知道你叫什么,从哪里来啊?
我叫封平松,从H市来的。
等回了家,赵母迫不及待地跟赵父分享她听来的消息,……一个人住的。听说家里做茶叶生意的,现在是弟弟接了班,他就出来了,每年拿分红……隔壁的房子是全款买的,可不是小数目呢……
他们家这个房子买的时候并不算贵,但现在的房价涨得太凶了,活活翻了一多倍。
赵父拆了茶叶闻了闻,的确是好茶。
赵水琼替他不平,他是大儿子,怎么家里会让小儿子接班啊?
赵母道:也许他不喜欢做生意吧。
肯定是偏心!赵水琼皱着眉头怒道。
赵母乐了,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?我们就生了你一个,可没处去偏心的。
赵水琼别扭了一下,我就是气不过偏心的嘛!
说完就跑回房了。
背后,赵母还在跟丈夫说隔壁的邻居,……长得是不错,浓眉宽额,个子也很高,年纪看着不小了,不知道结婚没有?
后来,赵水琼又撺掇着母亲送了几回东西。赵母看出她的心思,还打趣她,说明儿就去问问他娶老婆了没有,愿不愿意和她做亲家。
可有一天,赵母回来后就突然让她别想着隔壁那男的了,他配不上你!
赵水琼不解,他是有家庭了?
管他有没有家庭呢!赵母欲言又止,眼神瞟了好几圈,最后对她小声道:他是个残疾!
赵水琼不信,他明明好好的啊。
赵母急了,他装的假肢!平日里穿着长裤,看不出来。今儿我瞧见他院里墙边搁了一副拐杖!就仔细瞧了瞧。今天不是刮风嘛!那风一吹他的裤腿,两条腿不一样!
赵水琼惊得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难怪呢。他深居简出,家里的生意也都给了弟弟,一个人孤零零地到陌生的城市……
我愿意照顾他!她怜惜之下竟生出一股勇气。
可惜,刚说完就被母亲气得拍了一下,昏了头啊你!
父母都不同意这事,赵水琼就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了。因为她若是独自去找他,他是连门都不开的……
但她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办法。
他们两家的院子只隔了一堵爬满绿藤的高墙。这面高墙打她记事起就绿意葱葱,她竟不知道顶部是有花窗的!
而她无意中知道后,一有空便到二楼的阳台来,扯开碍眼的绿藤,静静地观察隔壁院子。
男人并不长呆在院子里,很多时候什么都看不到。有时运气好见到人了,却只是匆匆而过。就这样,她都能脑补一整出的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。
有一次,她见到了他的弟弟,那人叫他哥,然后两人说笑着进屋。
那个男人看着很轻浮,不像好人。这是赵水琼对他的第一印象。
她在二楼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,却担心他被弟弟欺负,便去自家门口守着,一听到动静就出去瞧。
很幸运,他是亲自送他弟弟出来的。她贪婪地望了他好几眼。
他也发现她了,只点了下头便关门回去了。留下他弟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她对他弟弟就不大客气,撇了下嘴哐当关了大门。
袁越咂了一下嘴,回去就添油加醋地跟白清曼讲。没几天,白清曼就上门了。
闷了大半天,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赵水琼从公交车上下来,庆幸还好没下雨,正小跑着回家,身边开过去一辆白色奔驰,然后眼睁睁瞧着它开进了隔壁的车库。
隔壁的车库?!
她赶了几步追上去,发现车上下来一个女人。
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。
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红色连衣裙,看着有点丰腴,偏偏露出的胳膊和腿是又细又白。打扮得也很简单,手上除了一个细金镯子和一条红绳,竟是光秃秃的。戴着一副墨镜,几乎遮了半张脸。
赵水琼打量她的时候,那女人也看了她两眼。
但什么都没说,直接掏钥匙开了大门进去。
她居然有隔壁家的钥匙!
赵水琼心里发慌,奔回家直上二楼的阳台。
时间刚好,男人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。
那女人停了脚步,就站在原地,等着男人上前,抱住了她……
到今天,赵水琼才意识到,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淡疏离,原来他也会笑得那么温柔,宠溺……
白清曼听到他问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,叫阿越送你来,不要一个人开这么远的车。
她先哼了一声,说袁越前几天过来就没有告诉她。
袁丰笑着亲她的脸,他有急事,电话里说不清楚。
你当然帮他说话。
他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,掌心里的小手柔弱无骨,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?
才不是!白清曼凶巴巴地说,阿越说你在这里受欢迎得很!人都追上门了!
她这一来,就在门口遇见了,平时还不知道能遇到几趟呢。
不知怎么,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上了头,扁着嘴巴就哭了。
袁丰哭笑不得,先把她墨镜摘了,又扶她坐下,再给她抹眼泪。
真是越来越娇娇了,没有影的事也能哭成这样。
白清曼抽噎道:我在门口看见她了……
她就住在隔壁,可能是刚下班。
你还说没有影的事?人都在你隔壁了……呜呜呜呜……
袖子都被哭湿了,袁丰抚着她的胸口安慰她,她路过的时候,我都关着门的。可从来没单独见过她,嗯?
白清曼抽着气,那就是和别人一起见的……
袁丰喷笑,不讲理了?
白清曼虎虎的瞪着他。
他笑着去啄她的唇,好了,不许哭了,小心孩子。
说到孩子,白清曼立刻扬起笑脸,站起来挺着肚子骄傲地说,她现在会动了!你摸摸!
袁丰坐下来,刚好平视她的腰腹,他温柔地摸她微凸的小腹,摸了好几下,犹嫌不足,隔着衣服又亲了好几口,好孩子。
白清曼嘻嘻笑道:你把手放上来,跟她说话,她就会动了!
是吗?袁丰依她所言,对着肚子轻声道:宝宝,能听到我的声音吗?
等了一会儿,怎么不动呢?
宝宝动一下呀,爸爸跟你说话哦……白清曼柔声道。
袁丰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滞,复又缓慢地移动,然后,掌心被轻轻踢了一下。
她踢我了!
袁丰兴奋之下,直接撩起了她的裙子,在她白嫩的肚皮上追寻宝宝的踪迹。
可惜,盯了许久,并没有再给他赏脸。
白清曼安慰他,晚上会动得多一些。
嗯。袁丰恋恋不舍地亲她的肚皮,把白清曼痒得咯咯笑。
比上次看着大了些。
韩茵茵说后面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,很丑……
胡说!袁丰双手捂住她的肚子,宝宝不要听妈妈乱讲,宝宝一定是最漂亮的宝宝。
白清曼嘟着嘴,我说我丑!
啊?袁丰看了她一眼,孕妇都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