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利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,但没有说话,也没有反抗。
赫尔曼不仅没有放开手,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了些,低头对他说:“洛克说,要把你接过去陪陈苏簌……”
刚起床一贯不怎么爱理人的小少爷果然猛地抬起头来。
“……不过我还没答应。”慢吞吞地补上后半句。
澄澈的大眼睛又垂了下去,跟小孩似的,把所有情绪变化都写在了脸色。
“哥哥要我做什么?”小孩不情不愿地问,赤裸的两只脚丫踩在床上,脚趾无意识地蜷起,把床单抓出几道皱褶。
赫尔曼见状挑了挑眉:“为了见他,做什么都愿意?”
小孩看了他一眼,眼神有些奇怪,不过很快又把头低下去,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:“你说过要对我好,就不能让我做过分的事。要是太过分,我就不去见了。”
可能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他现在倒是不再把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,偶尔会露出一点孩子气,率真又任性,还怪可爱的。
赫尔曼愉悦地在他发旋处亲了一口。
“不过分,就在乖乖身上打个标记,不会疼的。”
“什么标记?”他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男人把手从尤利的衣服下摆伸进去,暧昧地摸索他后腰那一小块光滑的皮肤,用食指模拟画笔,在上头写出一串漂亮的英文字体。
“纹身,纹上我的名字。”
三天后,自尤利住进这里就一直挂在他脚踝上的锁链被暂时解开。
后腰的纹身已经消肿,但还隐约有点痛。他本来还想着换一件宽松点的衣服,避免后腰被衣物摩擦到,却被赫尔曼制止,把他的睡衣扣好后便牵着出了门。
军官宿舍楼一层两户,赫尔曼直接按响对门的门铃,没一会儿便见那户的主人过来开了门,一抹鲜红惹眼的色彩骤然闯进视野。
小少爷才知道原来陈苏簌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己的对门,而自己竟毫无察觉,以为他还被关在欢乐园里。
这还是尤利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传闻中的洛克少将,想象中该是个面露凶相的大汉,没想到真人长得还算俊美。虽然被火红的头发一衬,显得有些张扬痞气,但确确实实看不出是能那般折磨床伴的人。
不过又想回来,赫尔曼长得还比这位多了一份正直,在床上不也一样喜欢玩些折辱人的情趣。
神游间,洛克把他们让了进去。
两户格局基本相同,一眼望去,客厅冷冷清清的。没有见到陈苏簌,倒是卧室的门正紧闭着,茶几上放着半杯红茶和一盘没见过的甜点,仔细去看白瓷杯口,还有一个湿润唇印,显然它的主人才刚刚走开不久。
“先坐。”洛克对赫尔曼说了一声,便自顾自地快步向前推开卧室的门,侧身进去后又关上,把两位客人留在客厅里。
赫尔曼从刚才就一直没放开过牵着小少爷的手,这会儿直接拉着人熟门熟路坐到沙发上。把人放到自己岔开的双腿间,后背贴着前胸,和在自家一样毫无避讳。
“在客人家里就不锁着你了。但别起不该有的心思,乖一点,知道吗?”他摸摸尤利后腰的纹身处,低声交代。
略微粗糙的指尖滑过皮肤,正在愈合中的伤口被摸得又疼又痒的,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。小少爷半侧过身,拉住作乱的手:“别摸,疼。”
“知道不知道?”男人却不依不饶。
“……知道了。我逃不出去的。”
“真可爱。”安抚的吻随之落在额角。
正亲昵着,那边洛克少将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,边用手扶正头上的军帽,边说对赫尔曼道:“走吧,上班去,把空间让给两个小家伙。我们苏苏怕生,你在这他不敢出来。”
赫尔曼倒没说什么,默认了对方的说法,把尤利放下后站了起来。
小少爷闻言却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陈苏簌是他在第三城遇到的所有人中最自来熟的一个,怎么可能怕生,怕到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?
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心脏骤然缺了一跳。他的脑海里,突然出现了一种之前没有想过,但又显然在情理之中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