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玻璃瓶的盖子重新盖好,又回头看陈苏簌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,一双复杂,一双疲惫。
“定位器已经被腐蚀掉了。”
他说道,声音有些低,不知为何比刚才更沙哑了几分。
然而陈苏簌并不关心这个话题,只是随意敷衍地点点头,对着慢步走近床边的柏格示意性地抬了抬自己的肩膀,问:“可以给我解开了吗?”
两个小时前,他因为拒绝让柏格帮自己取定位器,在反抗中差点把自己摔下床,对方被逼急了,就随手扯过搭在床头的丝巾把他绑了起来。
其实也不痛,就是绑久了有些麻。
但对方这次却反常地没有理会他的要求。
“苏苏。”柏格在床边站定,低头盯着床上略显狼狈,却又艳丽异常的人,抬手捞起他一缕顺滑乌黑的长发,举到鼻子下轻轻嗅闻。
半晌,才慢慢道:“苏苏,你好香。”
敏锐如陈苏簌,瞬间领会到他的心思,胸中涌起一阵无力与反感。
他重重闭了一下眼睛,再睁开时,神情变得冷漠起来,提醒般地,开口直呼他的全名:“柏格&ddot;里森。”
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退避与隐忍,柏格面对他的厌恶,神色未变半分,反而回道:“我在。”
“你也要强奸我吗?”陈苏簌直白地问道,清亮的眼睛与他对望,带着令人不忍的平静。
柏格好像真的有一瞬间被震慑住了,目光下意识想躲,手上顿了半秒,而后又轻又慢地放下那束发丝,身子也缓缓蹲下,靠在床边,与陈苏簌平视。
漫长的十几分钟,没人愿意妥协,也都没有说话。
直到陈苏簌觉得对方该要放弃了,柏格却突然探身抱住自己,手臂用力得肌肉都在微微颤抖,他把头埋在怀里人的肩颈处,一声又一声地叫着:“苏苏、苏苏、苏苏……”
声音有点闷,不稳的鼻息喷在陈苏簌颈侧的皮肤上,微烫。
陈苏簌双手还被绑着,没有任何兴趣陪他演这场狗血的苦情戏,于是便没有开口,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彩绘,开始忏悔自己当初不计后果、胡乱勾引狱警的做法。
只不过还没等他忏悔完毕,对方又重新抬起头来,带上一道伤疤也依旧周正英俊的脸悬在他脑袋上方,挡住他的视线,也打断他的神游。
柏格被跟勾了魂似的,神色恍惚,眼睛里注满了膜拜与爱意,甚至还有几分藏得不够好的狂热&ash;&ash;就像把眼前的陈苏簌认作自己唯一信仰的神明,虔诚得几乎失去自我。
他缓慢又坚定地低下头。
额头相抵,鼻尖对着鼻尖,距离近到陈苏簌可以看见他眼里细小的红血丝,布满了两只眼球。
“苏苏……我,可以吗?”男人轻声问。
同时,一只手带着赤裸裸的明示,伸进陈苏簌衣服的下摆,摸上他的腰身,轻轻摩挲。
“就当作,可怜可怜我吧,苏苏……”
卑微得近乎落泪。
陈苏簌怎么也想不明白,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。
他的双手已经被解开,但那丝巾现下却转而蒙在他的眼睛上,让他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被动地接受柏格带给他的所有感觉。
男人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后穴里不断抽插舔弄,鼻息洒在会阴,舌苔磨过内壁,间或吮吸轻咬穴口,急切中却又带有一丝温柔。
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,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惊慌失措的状态中,被快感逼得不住喘气。
他本是有心想阻止这场疯狂的交媾的,但在柏格把味道甜腻的香水瓶凑到他鼻下之后,很快便失去了所有力气,浑身软绵绵的,由里,到外。
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,小火烘焙似的,在身体里慢慢烧着。
男人终于放过他一片泥泞的腿间。
舌头顺着皮肤一路往上,滑过他的阴茎、小腹,把火点得更旺,却不做任何停留,直接扯开最后的衣物,把胸前已经挺立的一点含进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