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去了哪里,回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包袱,鼓鼓囊囊的。
他的发丝根部有些湿,透着一股皂荚的清香,像是刚沐浴过一般。
容音狐疑地看着他,你去哪了?
怎么还洗完澡回来的?
孟楼没理她,他把包袱解开,干粮,水囊,金疮药,换洗的衣物一样不少。
这是孟楼临走之前放在济阳称据点的东西,他今日是去把东西拿回来了。除此之外,他又多买了几瓶金疮药和绷带。这一路太过顺遂了,想到容夫人出得那么高的赏钱,他总觉得不太对劲。
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。
孟楼将东西全都清点好,放在桌子上,淡道,不早了,睡觉吧。
说完,他掌风一扫,蜡烛便熄灭了。
月光如水,倾泄在室内。
容音躺在冰凉地地板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纵使铺着一床被子,她还是觉得冷。
孟侍卫,明天我们几点出发啊?她翻了个身,看着那暗色中的床帐,小声问。
辰时。孟楼闭着眼睛回答。
容音嘟囔,那是不是太早了?
她又翻了个身,道,孟侍卫,你能不能多匀一床被子给我,我有点冷。
回答她的是静默平稳地呼吸。
容音把被子又拢紧了一点,微微叹了口气。
窗外偶尔有说话声。
沉默了一会儿,容音又没话找话,孟侍卫,你估摸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江南啊?
不知道。看容音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,孟楼打断她,语气硬邦邦的,不早了,睡觉吧。
唔……可是我睡不着。容音小声控诉,这个地板也太硬了,还有点冷,这个被子也是,这些店家真是黑心,我们付了钱,还不知道拿床好的被子过来,被子硬的像是在柜子里放了好多年的,一点也不舒服……
容音的话倏然止住,孟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下床了,此刻正站在她铺前。
白日里俊逸的脸此刻黑得能掐出水来,容音呼吸一滞。
她听到孟楼的话似乎从牙齿缝中挤出来,现在、你去床上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