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放上博古架后又觉得不对劲,燕冢重新拿起那瓷瓶,准备直接扔掉。
这时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,燕冢手一抖差点把瓷瓶摔碎,重新拿稳后他来不及多想,条件反射状地将那瓷瓶藏进了另一边的暗格当中。
咚咚咚!
急促的敲门声传来:大人!
轰隆——
外面雷声大作,豆大的雨珠终于接连砸下。
哗啦啦啦。
雨声叮咚中燕冢将将关上暗格,状若无事般朝门外道:进来吧。
声音冷淡一如往常,满分。
前来传递消息的暗卫根本没注意燕冢的语气,他顶着一身湿润气息进来,恭敬又激动地朝燕冢道:大人!我们已经查到那奶娘的住处了!
燕冢嚯地转身:在何处?
那暗卫道:就在洛京西城一处宅子里,我们打听到那奶娘在葛州案发之前便举家迁往江南,几年前她丈夫去世,今年年初时才又随其子回到洛京,现下我们的人正时刻盯着那宅子,属下来时那奶娘还在宅中,不过她那儿子今日却早早出了门,现下还未回去。
外面大雨倾盆,这样的鬼天气还不归家,又是去了何处?
燕冢皱了皱眉,心情没由来地烦躁。
继续盯着那宅子,燕冢道,再去找那奶娘的儿子,最好能控制在我们手里。
他目光中有冷色闪过:若她合作最好,不愿的话,也得有办法把人的嘴撬开才是。
燕冢下这样的命令并不奇怪,那暗卫也未提出质疑,领命准备离去时又想起什么,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:对了大人,根据分布在其他官员那边的探子回报,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在打听葛州案的详细,属下整理了一番,发现……
什么?
那暗卫将书信递上来,恭谨地低下头:是明皎公主在设法打听。
燕冢接过书信的手一颤。
好半晌后他才淡淡道:我知道了。
那暗卫递信的手顿在空中:您不看看吗……
燕冢道:有什么可看的?
他心中嘲讽——还能是怎样?
他与明皎说了当年之事,转头明皎便疏远了自己,同时又偷偷摸摸去打听当年的案情。这其中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?
也是,毕竟人非草木,除了燕开诚那等灭绝人性之辈,谁都懂得何为亲疏远近、血脉相连。
燕冢语气冷冷:备车,带我去见那奶娘。
那暗卫惊道:大人……
还愣着做什么?燕冢厉声道,事不宜迟,我们在追查那奶娘,又焉知其他人没有?若是被人捷足先登怎么办?
可这么大的雨,属下们去将那奶娘带回来便是,大人您又何必亲自……
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。
那暗卫终究是噤了声,依言退去。
他出去时并未将门关上,燕冢立在门口,看外面暴雨如织。明明现在还只是入秋,却莫名有一股深冬的凉意。
他眨了一下眼睛。
很快侍卫们依言备好马车,暗卫已经先走一步赶往那宅子,燕冢到门口时老管家追了出来,颤颤巍巍道:大人,这大雨天,车轮容易打滑……
燕冢轻飘飘回:那不若我骑马?
老管家:……
他知晓自己劝不动了,只能叹一声:那您注意些安全。
燕冢微微颔首,转头便准备上马车。
雨幕中却突然有辆马车横冲直撞了过来,伴随着那车夫吁吁的喊停,一道清脆声音石破天惊般响起:燕冢!
明皎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撑着把伞便急匆匆往丞相府门口冲:你要去哪里?
燕冢一顿,随即面上扬起潋滟笑意。
他问:又关公主何事?
说了这一句后燕冢像是觉得不够,复又继续:说起来殿下怕还不知道吧?当年一案我已经找到了关键证人,一切证据已经齐备,不多时便能替我母族翻案,可惜你们皇族的谋算……
你已经找到证人啦?明皎惊喜的声音响起,那可真是太好了!
燕冢突然定定看向明皎:……你刚刚说什么?
刚刚一声惊雷震响,他怕自己耳朵听错。
明皎观察了下燕冢的表情,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刚刚似乎有些生气:我说那可真是太好了?
燕冢突然又开口问道:你前几日不都是避着我走的吗?为何现在又突然来我府上?